天地锦江山试杀

邵小怜

剧本《真相》

故事梗概：
女演员丽莎在情人谢尔盖导演意外死亡之后，长期被噩梦困扰，她求助于CB医院精神科医生阿雷路亚。随着事情的发展，同医院的精神科医生洛克昂和谢尔盖的妻子玛丽也被牵扯进来。谢尔盖的死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真相又如何呢？

主要人物：
阿雷路亚：CB医院精神科医生，温柔和善，自身患有人格分裂而不自知。
哈雷路亚：阿雷路亚的第二人格，暴躁且极端，因童年双亲常年争吵并对他实施虐待行为产生，听到激烈的争吵声会诱发其出现，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洛克昂：CB医院精神科医生，温和稳重，阿雷路亚的同事和（男）朋友。
玛丽：阿雷路亚负责病患，因婚姻被第三者介入精神出现异常，长期入院治疗。对阿雷路亚产生强烈的移情作用，疯狂迷恋他。
谢尔盖：玛丽的丈夫，著名导演。
丽莎：知名女演员，与谢尔盖合作拍摄新片，也是他的情人。

场景1，地点：CB医院阿雷路亚办公室
女演员丽莎因情人死亡，产生心理问题前往医院咨询。
阿雷路亚：【听到敲门声，抬头】请进，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丽莎：医生您好， 我叫丽莎。
阿雷路亚：【伸手示意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请坐。嗯……请问您、是演出《致命ＩＤ》的丽莎小姐吗？
丽莎：是的。
阿雷路亚：【微笑】果然是您啊，我一直有关注您和您的作品。我叫阿雷路亚，是这里的主治医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丽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失眠的很厉害，就算睡着没多久也会被噩梦惊醒。
阿雷路亚：确实，看您的脸色不好，黑眼圈也很重。【低头记录】这样的症状持续多久了？噩梦的内容您还能回想起来吗？
丽莎：有半个月了。我总梦见有人站在我身后，一回头就拿这一根长棍一样的东西往我的头上敲，每当这时我就惊醒了。【抬头，眼神中充满惊恐】医生，他一定是要杀我，错不了的。
阿雷路亚：您最近体验过相似的场景吗？在戏里、或者是现实生活中？又或是曾听别人提起过类似这样的事？
丽莎：【目光游移】是我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我不知道告诉医生您是不是合适……
阿雷路亚：这点请您放心，为患者保密是我们的责任，今天您对我说的话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达到最佳治疗效果，希望您能把一切都告诉我，行吗？
丽莎：那我就不瞒您了。我年初接了一部新片，与谢尔盖导演合作，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们租了PTO小区2号楼17楼01一起住……
阿雷路亚：（就在我家楼上？）
（丽莎视角：
3月3日周三下午三点
丽莎与谢尔盖导演争执中
丽莎：你老婆都已经那样了，你还不肯和她离婚吗？
谢尔盖：你以为我不想和她离婚吗？可她现在有医院的证明，法律不允许和精神病人离婚，我这也是没办法。不要无理取闹了好不好！你这样和我吵架也没有用啊！
丽莎：我不管！当初你答应我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你们合着伙来骗我！谢尔盖！你还帮着她！是她对不起我！
……争吵、砸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咔嚓”一声门开了，脚步声越走越近。谢尔盖露出惊恐的表情，手指向丽莎身后。丽莎感觉不对刚想回头，后脑一痛失去知觉）
丽莎：【双手环抱不住颤抖】等我醒来就发现谢尔盖倒在血泊中，一时害怕就逃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死了。从那以后就开始做那样的恶梦。现在警方正在查这件事，怀疑谢尔盖的死和我有关。我也知道我嫌疑很大，可我真的是无辜的，医生你要相信我！
阿雷路亚：丽莎小姐请您冷静一下，我相信您说的话……
【敲门声，洛克昂推门进入】
洛克昂：阿雷，开会了【看到丽莎愣了一下】……你还有病人啊？
阿雷路亚：嗯，我等下就过去。
洛克昂：别让主任等太久哦。【临走前又看了看丽莎】
阿雷路亚：抱歉，有个会要开，我先给您开些安神的药，希望能减轻您现在的症状。请您一周后再来复诊，到时依据症状再考虑是否给您尝试加入其他的治疗方法……
丽莎：谢谢。

场景2，时间：周六 地点：高尔夫球场休息区
阿雷路亚和洛克昂打高尔夫球
洛克昂：【拿着球杆走过来】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怎么了阿雷？
阿雷路亚：【坐在长凳上，放下手中的报纸】稍微有点事，打完了？
洛克昂：【瞟了一眼报纸】“著名导演惨死家中”“谢尔盖之死疑云”……你难得看这样的娱乐新闻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雷路亚：偶尔关心一下，对了洛克昂，3月3日，就是我病了你来看我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洛克昂：嗯……没什么特别的吧。那天我到你家就发现你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真是的，已经感冒了都不注意点，还好病情没有怎么恶化。
阿雷路亚：有听到周围邻居家吵架的声音吗？
洛克昂：这个……没注意。我说你啊，在关心别人家之前至少先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样？
阿雷路亚：是吗……【手扶着头】总觉得那天的记忆好像很模糊……最近总是忘记一些事情，今天早上整理的时候才发现连新买的球杆放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洛克昂：（记忆模糊吗？）你病得可不轻，偶尔烧糊涂了也是有的。【伸手盖在他放在额头的手上】最近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阿雷路亚：哦。

场景3，时间：一周后 地点CB医院阿雷路亚办公室
阿雷路亚：【推开办公室的门】哎！洛克昂？你怎么在这里？
洛克昂：【站在档案柜和书桌之间，回头】哦，我来拿周一的分析采样，在哪里啊？我看你桌上好像没有。
阿雷路亚：在这【从档案柜中拿出资料，一眼看到下方的抽屉没关紧】（谁动过我放病例的抽屉了？）
洛克昂：阿雷路亚。阿雷路亚？阿雷路亚！
阿雷路亚：抱歉，走神了，给。【递档案】
洛克昂：【接过档案，有些担忧的望了他一眼】thank you.
片刻过后，丽莎来复诊。
阿雷路亚：在药物的作用下，您看上去气色好些了。这回我们尝试一下催眠……
办公室的门被“乓”的撞开了
玛丽：阿雷路亚……【看到丽莎】是你！
丽莎：【一脸惊讶，从椅子上站起】你是？
玛丽：【冲到丽莎面前两巴掌】你这个狐狸精！让你勾引谢尔盖！我都已经离你们远远的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还要到这里来找我麻烦！【一把揪起她的领子】我要和你拼了，要死大家一起死……
阿雷路亚：玛丽，玛丽，别动手啊。【用力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二人之间，对门外大喊】快叫洛克昂医生来。
玛丽：我不管，她要我死，她要我不安生！【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大多数砸到了阿雷路亚的身上】阿雷路亚，你还帮着她，是她对不起我！
阿雷路亚：嘶……【手护着头】（脑海中闪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你还帮着他！是他对不起我！”）头好疼……
洛克昂带着两个护工赶来，把玛丽架了出去。
洛克昂：【扶住阿雷路亚】阿雷路亚？阿雷路亚！你没事吧？阿雷路亚！
阿雷路亚：我没事……【转向丽莎】抱歉，您没事吧？
丽莎：【勉强微笑，摇头】该说抱歉的是我，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阿雷医生你还好吧？
阿雷路亚：我不要紧。
洛克昂：先坐下，【指指椅子】丽莎小姐也请坐。【关门，给阿雷路亚倒了一杯水，扶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转向丽莎】您是否方便告诉我，您与刚才那位病人是什么关系？
丽莎：【小声】我去世的男朋友是她丈夫。听说他们关系一直不太好，半年前谢尔盖第一次提出离婚她就入院治疗了，我们一直没有当面见过，今天这是第一次。【站起鞠躬】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洛克昂：唉……怪不得。
阿雷路亚：没关系的。丽莎小姐，今天不太适合给您做进一步治疗了，我继续给您开些口服药，下周您再来复诊可以吗？
丽莎：好的，谢谢。
丽莎走后
洛克昂：阿雷，你脸色很不好，稍微休息一会吧？是不是不舒服？
阿雷路亚：【勉强微笑】没关系的洛克昂，别担心了。

场景4. 时间：一周后 地点CB医院
丽莎正要穿过医院走廊病房区，去阿雷路亚的办公室，突然被人拉走。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洛克昂恰好看到。
洛克昂：（那是，玛丽和丽莎？回想自己之前翻过的病历，暗想不妙。）【悄悄的跟在后面】
阿雷路亚出办公室，看到洛克昂行色匆匆的跟着一个人影走过。
阿雷路亚：（发生什么事了？）【跟上洛克昂】
空病房
玛丽：【反锁房门，拽过丽莎压在墙边，卡住她的脖子】让我等了一周终于抓到你了！都是你的错，抢了谢尔盖还不罢手，现在还来找阿雷路亚！
丽莎：【拼命挣扎】
玛丽：【露出扭曲的笑容】只要没有你，阿雷就是我的！没有人能把我的东西抢走！没有人！
洛克昂：【在走廊上听到争斗声，找到病房，用力拽了拽房门打不开】见鬼！
玛丽：【尖叫】他、还有你，你帮着他！帮着他骗我！你们都对不起我！
走廊另一端，洛克昂身后的阿雷路亚听到吵架声一阵眩晕。
阿雷路亚：【视线逐渐模糊】头……好疼……
哈雷路亚：哼！这群杂碎！【几步走到病房前，抄起一个灭火器就往房门砸去】
洛克昂：【惊讶】阿雷路亚！
哈雷路亚：【轻蔑的斜了他一眼】我和那个胆小鬼可不一样！【门砸开了】
“嘭”的一声病房门打开，玛丽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哈雷路亚手持灭火器冲进房。
玛丽：【愣住，不觉放开了丽莎】阿雷路亚……
丽莎【坐在地上喘气】
哈雷路亚：【狂妄的笑】你们统统都该死！给我下地狱去吧！【拿着灭火器就砸】
洛克昂：【冲到哈雷路亚身前挡住砸下的灭火器】阿雷路亚！冷静点！
哈雷路亚：【冷笑】凭你也想阻止我吗？
洛克昂：【右边额头被狠狠的砸了一下，血迹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对玛丽和丽莎喊）还不快走！
玛丽和丽莎趁乱连滚带爬的逃出来。

场景5. 时间：一个月后 地点：CB医院病房
洛克昂：【纱布包着右眼和额头，走进病房】阿雷路亚，今天怎么样？好点没有？
阿雷路亚：【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低头】抱歉，洛克昂，我……
洛克昂：【温和的微笑】没事，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养病。一直呆在这里，会孤单吗？我记得你讨厌一个人。
阿雷路亚：现在已经不要紧了，知道有哈雷路亚陪着我，不会感到害怕。
洛克昂：是吗？
片刻，洛克昂准备离开病房。背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哈雷路亚：等一下。
洛克昂：【转身，惊讶】哈雷路亚？我还以为你不愿看见我的……
哈雷路亚：【不耐烦的打断】你不恨我吗？造成这个结果。
洛克昂：【仅有的一只眼睛中只有温柔】你就是他，恨你就是恨他。在阿雷路亚痛苦的时候，是你保护了他。更何况，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应该感谢你。
哈雷路亚：【别过头，不屑的冷哼】别误会了，我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已，【小声】也是为了那个胆小鬼活下去。

场景6. 时间：三年后 地点：丽莎的导演处女秀新片发布会
丽莎第一次自导自演的影片《阴影》新闻发布会
记者A：请问您为何要选择这样一部背景和主题的影片作为自己的初次导演作品呢？
丽莎：首先，由于我本身对这样的题材比较感兴趣，也希望通过这部影片唤起社会大众对患有心理疾病弱势群体的注意和关心。而且我之前有过演绎此类影片的经验，使我被观众们熟知的《致命ID》也是此类影片，表演起来更得心应手也是原因之一。
记者B：已公布的故事大纲被曝出与三年前著名导演谢尔盖意外死亡事件有较多的相似之处，请问这个故事有其真实原型吗？
丽莎：我只能说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记者C：传说谢尔盖导演的去世与您之前与他私交甚密有关，请问真实情况如何呢？
记者D：对于谢尔盖导演的案件能否请您多说几句呢？
丽莎：抱歉，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案件也已经结束，相关细节由于涉及他人隐私恕我不能透露。
经济人：请各位针对影片本身提问，谢谢。

场景7. 时间：三年后 地点：爱尔兰的一家疗养中心
午后，洛克昂和阿雷路亚窝在双人沙发上休息。感到有人轻触自己的右眼，洛克昂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洛克昂：阿雷？怎么了？
阿雷路亚：【眼神中混杂着愧疚和悲伤，轻抚洛克昂右眼漆黑的眼罩】如果当初不是我，也不会害得你失明了……
洛克昂：【拉下他的手握紧】那不是你，何况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用自责。
阿雷路亚：【低头叹息】那就是我，无论我承不承认，他和我就是一个人。双手沾满血的人是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洛克昂：【温和的打断他】过去改变不了，不过好在我们还有将来。最近哈雷路亚出来的时候温和多了，不再那么暴躁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嗯？
阿雷路亚【默默的点头】
洛克昂望着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阿雷路亚，思绪回到三年前。（也许，一直被保护的，是我也说不定啊！）
（洛克昂视角
三年前3月3日下午
洛克昂：阿雷路亚？【去探望生病的阿雷路亚，却看到他身上沾着血站在家门口】
哈雷路亚：别用那个名字叫我！【突然倒下】
安顿好阿雷路亚，顺着血迹，洛克昂发现楼上的案发现场。
【瞥了一眼横挡在客厅门口的高尔夫球杆】（这不是阿雷新买的吗？）洛克昂：【看到客厅里趴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两人，惊呆了】这是……阿雷做的？
【一只手拉住洛克昂的裤腿】谢尔盖【满脸是血的抬起头，轻声】：救命……
洛克昂脑子里一片空白，顺手拿起球杆对着谢尔盖砸了下去）